其中還有個插曲：文化大革命期間的特有形式，上高等院校不是考試，而是實興推薦工農兵上大學。當時陽泉工人畫參加了全國巡回展覽，陽泉工人畫出名后，中央美術學院到陽泉招收一名學員，陽泉市美術協會把指標推薦給礦務局，礦務局把指標給了四礦。當時礦工人業余美術創作組里年齡夠條件就我和小劉、小方，都二十來歲。三選一，天上掉餡餅的好事，突然砸到頭上，木訥的我不知如何應對。我的競爭對手，從農村來到煤礦，在二井井下掘進隊工作的劉海明就聰明的多，主動接近主管此事的礦工會裴衛主席，積極地準備著。在組里王遠明對我很好，王遠明對我的評價：文瑞，雖然和你接觸的不多，你說話很少，都聽我說了，你畫畫很一般，但你的為人厚道，踏實，誠懇，虛心好學，這些都是我比較欣賞的。王遠明是最早知道推薦一人上美院的事，王對我說：“小劉為這事找過我好幾趟了，在工會主席的辦公室我也碰見過他，小方也找我了，表明態度都很想去學習深造，我看你是不想去？怎么不著急啊！”我急忙開口說：“我很愿意去，就是基礎較差，面試看作品怕過不了關。”王說只要你想去，我幫你。我拿出我一些習作和速寫給王老師看，王老師看后說，你的這些速寫還不如小劉畫的好，再畫也來不及了，這樣吧，找幾張我的速寫去應對吧。我沒有去面試，因為要去上學的人已經定下來，就是劉海明，這是工會主席裴衛拍板決定的。事后，王老師安慰我：“這么好的機會錯過了，為你惋惜，為你失望，沒辦法。沒什么，生活還得繼續。”我說：“沒事的。您為我操心，謝謝您。”我這人就這秉性，從不會溜須拍馬，阿諛奉承，不會請客送禮，在社會交往中會錯過一些機遇，就這德行，一輩子下來也沒學會改變。現在想想，我如果能到中央美術學院學習深造，走的是人生另一條路，生活的會更精彩。后來，王遠明調到山西煤炭博物館工作。小方考入哈工大。劉海明在中央美術學院學習三年，畢業后到山西省太原市的一所中學任美術教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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